119. 第二十九章—處刑(下)
「巴斯特大人!請下令!」
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叛軍的陣腳大亂,急忙請示上級。
「別慌!人數方面,我們絕對佔優!還有獸人的助⋯⋯」
巴斯特說到一半,環顧四周才發現混入人群的獸人竟不知所蹤。
獸人早已悄然退場,留下人類雙方自相殘殺。
戰幔拉開,廣場正上演多方混戰。
「喝——!」
大黑大喝一聲震攝敵人,一馬當先衝進敵陣,小黑緊隨其後。
為留活口,大黑把巨大戰斧當球棒來用。斧刃向下,右腳踏前紮穩馬步,迴轉腰身,大力一揮。斧面拍向一排五人,把人像棒球般擊飛。
嘭!
小黑選擇簡單暴力的埋身肉搏,拳拳入肉 。他朝臉部揮出直拳,打斷脆弱的鼻子,再一掌把人拍開。敵人從後偷襲,小黑頭也沒回,回以肘擊,一路往前推進。 小白則如空中炮台,投下火球、雷擊助攻。
兩股黑色旋風席捲人群,勢如破竹,把以多欺少的欺壓者,逐步逼入窮巷。
這就是烏合之眾與精兵間的差距,寥寥數人足以扭轉形勢。
巴斯特在保鏢掩護下往後徹退。然而,這面由數十人組成的人肉屏障,根本不堪一擊。
咔嚓!
重新上膛的黑槍接連噴出火舌。
大白對這些馬前卒並無殺心,只著眼癱瘓他們的行動,以精準的槍法瞄準腿部,迴避要害。
不出一會,他們便被全數擊倒,抱著腿在地上翻滾、哀嚎。
不帶情感的語句幽幽傳來:「你在看哪裡?」
話音剛落,巴斯特的肚子便被堅實地踹了一腳,往後踉蹌數步。
就像瞬移一樣,白影下一秒已閃現眼前,一記毫不留情的上勾拳正中下顎,蠻勁打碎顎骨,令他失去平衡往後摔倒。
巴斯特掙扎坐起,吐出一口鮮血與碎牙,額頭便被火燙的槍口抵著。
逆光下,大白面無表情地站著,一雙沒有高光的藍眼居高臨下俯視著他,眼裡的黯芒令他寒毛直豎。
殺氣。
「當棄卒的感覺如何?」
大白的食指扣在扳機上,槍口緊貼肌膚,冷言嘲諷狼狽不堪的巴斯特。
砰!
他反手一槍,射倒從後撲來的敵人。
其他人見狀,只敢呼喊:「大人!」
巴斯特坐直身子,回瞪著大白:「不用管我!」
在決定叛變的一刻,這條性命早就豁出去了。
「是我失算了。要宰要殺,適隨尊便!」
生命可以捨棄,唯獨信念不可折斷。
瓦爾基里出言勸阻:「大白別殺他!」
他們還需要從他口中問出叛變的理由。
大白語氣無波無瀾,稍微挪開槍口:「⋯⋯瓦爾姐,我有分寸。」
咚!
大白提腿把人踢翻,靴子重重踏上的胸口,把巴斯特踩在腳底。受壓的內臟翻騰,腥臭湧上喉頭,令他呼吸困難。
「我會留他一命,同時令他生不如死。」
另一方面,小白扇著羽翼懸浮半空,密切留意狀況。
半空較地面安全,因為敵方除了弓箭手外,並無其他對空手段,小白只需以預先架設的護罩擋下箭矢,便能集中精神助戰。
空中視野良好,戰況一覽無遺。
倏地,他注意到刀鋒反射的一點白光。一名殺手正在陰角埋伏,企圖伏撃小黑。小白口中唸唸有詞,把召喚物用力丟出。
轟隆!
從天而降的火球擊中偷襲者背部,屁股起火的他發出痛呼,狼狽地在地上滾動。
「小黑,我來掩護你!」
「謝了,大哥。」
在戰場揮灑汗水,擊潰敵人,小黑享受著戰鬥。
很久沒這麼爽快。
因為背後有你,我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地前行。
諾亞說得沒錯,能夠全然信賴,交托後背的人,這才是兄弟的意義。
「鎮亂軍聽令!」
「彌賽亞聽令!」
兩名將軍並肩站著,劍指叛軍殘將。
「全力鎮壓!」
被解放的俘虜展開全面反攻。
蘭斯洛特與瓦爾基里佔領廣場的講台,指揮鎮壓部隊。
這時,一名穿著紅之國國軍從旁走來。
「怎麼了?」
瓦爾基里不疑有詐地上前,就在一步之遙處,來人忽然發難。
「納命來!」
銀光一閃,匕首出鞘,筆直刺向瓦爾基里的胸口。
鏗!
突刺被肉眼幾不可見的護盾擋下,反作用力震得手部一陣發麻。
「嘖!」
螳螂捕蟬,卻對在後的黃雀渾然不覺。
事敗的刺客赫然察覺時,蘭斯洛特已悄然來到身後,以劍柄敲昏了他。
「謝了!故意放鬆警惕,果然能釣出間諜。」瓦爾基里把倒地的刺客翻過來確認身份:「我們上次合作,已是多久以前的事了?」
「別問我,我這個大叔記不起。」
「剛才明明矢口否認是大叔,你終於肯承認了嗎?」
「嘮叨。」蘭斯洛特別過臉,續問:「你打算怎麼做?」
「無謂的血已流得太多了。可以不殺,就活捉吧。我想知道叛變的理由。」
蘭斯洛特聳了聳肩:「你還是老樣子天真。」
「你不是也一樣嗎?」瓦爾基里反問,語調帶幾分揶揄:「你竟然用劍柄,而不是一劍砍下去。我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,你這死腦筋終於肯改一改了嗎?」
換作是以前,不管犯事者是誰,鐵面無私的他往往會二話不說,把叛徒就地正法。
「我會變得如此愚蠢,真不知拜誰所賜。不過⋯⋯」蘭斯洛特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刺客,揚起微笑:「偶爾這樣也不賴。」
嘭!
骨骼斷裂聲響起。
這是第三根被大白巴斯特踩斷的肋骨。
不用捆綁,也不用束縛,倒在地上的巴斯特早已動彈不得。他只要有什麼動作,便會被大白狠狠踹倒,而且一腿比一腿重。
無論出於何種理由,軍隊也容不下背叛者。
作者的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