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2. 第三十一章—邀約(上)

　　此時，小黑在中央廣場附近遊走，搜尋小白的去向。

 

　　難道大哥在空中發現什麼，選擇獨自處理嗎？

 

　　他找遍地面無果後，把視線投向空中，掃視每個天台與樓角。

 

　　雖然我應該對大哥更有信心，更信任他，但總有點不祥的預感，希望只是我想多了。

 

　　小黑快步穿越小巷，走進住宅區，廣場上的喧鬧褪去，沿途也沒遇上任何襲擊，身後的戰場彷彿是一場惡夢。

 

　　咦？那是⋯⋯

 

　　風聲夾雜隱約的話聲，小黑豎著耳朵，抬頭張望，嘗試辨識聲音的來源，終在稍遠的屋簷上找到小白。他正背對小黑，跟別人談話，氣氛尚算和平。

 

　　小黑正想舒一口氣時，便看到他身旁的赤影，瞬間瞪圓眼睛。

 

　　那傢伙為什麼會在這裡？

 

　　小白距離小紅數步，仔細回應他的提問。

 

　　「為了徹底騙過他們，營造墜入圈套的錯覺，我們在覺者面前走進地下水道，之後迅速躲進暗角，等待餘下四人按計畫經過後再折返。」　　

 

　　「呵，漂亮的小把戲，看來除了你，大黑也稍有長進。」

 

　　小紅嘴上稱讚，語調卻帶著嘲諷，他根本沒把兄長放在眼裡。

 

　　「還有一點令我好奇，你們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城內？」

 

　　「我們是從正門走進來的。」

 

　　這個答案出乎意料，更令人匪而所思。

 

　　小紅一愣，隨即失笑出聲，笑得彎下腰來：「哈哈哈哈哈。他們就這樣放你們進城？完全沒人懷疑？」　　

 

　　「對，我們不用躲，也不用閃，光明正大地步入城門。」

 

　　「哈哈哈。那些人類到底在搞什麼？」

 

　　小紅抱著肚子，拭去笑出來的淚水。

 

　　「既然叛軍與獸人軍合作，那麼我們正好利用這一點，只需解除人類的偽裝，再換上獸人士兵的裝束，就可以瞞天過海。」

 

　　在小紅拋出新的話題前，小白走到他的跟前，直視那雙黯淡無光的赤眼：「我回答了你的問題。那麼請你告訴我，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？」

 

　　小白並不相信，小紅的來意是單純找他聚舊。

 

　　「真傷人呢。我來找小白哥哥聊聊天，不行嗎？」

 

　　小紅臉上雖掛著微笑，眼底卻無半點笑意。　

 

　　小白並沒讓他蒙混過去：「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吧？」　

 

　　「我的小白，你何時變得如此敏銳？」　

 

　　小紅跨步上前，朝小白伸出手。本應沒法觸摸的虛影，竟結實地握住小白的手腕，把人拉至鼻尖相靠的距離。

 

　　他以魅惑的聲線，在小白的耳畔輕喃：「我想你跟我走。」　　　

 

　　與此同時，廣場上的對話持續。

 

　　巴斯特依在牆邊借力，坐直腰板。他的門牙飛脫，被修理得鼻青臉腫。即使狼狽不堪，傲氣仍絲毫不減。

 

　　「你們自稱彌賽亞，以傳遞希望為名，以救世主的姿態自居，可曾垂憐走投無路的人民？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，你們到底在哪裡？」

 

　　他指向城側的廢墟，繼續大放闕詞：「轟隆一聲，把虛偽的希望粉碎殆盎，實在大快人心！」

 

　　原為彌賽亞據點的白色建築已成頹垣敗瓦，冒著滾滾黑煙。叛軍的突襲造成不少死傷，部分同伴更活埋於瓦礫之下。

 

　　巴斯特的表情盡是嘲弄，話中的輕蔑挑動眾人的神經。大白怒不可遏，扯起他的衣襟，作勢要揮拳。

 

　　「大白！住手！先聽他說下去吧。」

 

　　「⋯⋯是的，瓦爾姐。」

 

　　大白悻悻然鬆手，把人像垃圾般丟回牆邊。

 

　　三年來，我們這些離鄉謀生的礦工和商人，不斷上報靈山鎮的情況，拼命向國家求援，卻換來漠視和冷待。半年前，我們實在對靈山鎮的情況看不下去，決定組成私人軍隊，召集有志之士，親自討伐作亂的獸人。

 

　　我們在途中與獸人之國的使者狹路相逢。

 

　　當時，我們看到可恨的獸人，心中甚是鬱結，二話不說便拔刀相向，結果不出一會便慘敗收場。

 

　　領頭的紅髮少年並無下殺手，反而友好地問：「你要跟我們合作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