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. 20 跟流浪狗搶C位！
這回換成閻肆一怔，眼眶泛紅、看起來可憐兮兮的，「我不相信。」
「要你相信做什麼？你相信值多少？」司玖漫不經心地笑著，「好了，我開直播，別吵。」
閻肆深呼吸好幾口氣，還是忍不住。在他眼裡看來，司玖不管是多麼強悍堅強的人，還是很需要悉心呵護照顧。
但偏偏司玖的男友神隱！誰能忍？見司玖已經在開直播，閻肆傳訊息給司玖：「他就是對你不好。」
司玖似笑非笑地給閻肆一個歸你管嗎的眼神，「我回來了。」
「歡迎回來！」
「想看看粥！」
「看玖玖煮粥煮到我剛才受不了，跑去買了一碗圓土林……一點補償效果都沒有，我哭了。」
司玖手持著勺子撈了些粥粒出來，「現在是這樣，還不夠，得再多滾一會兒。我們這時正好丟玉米粒下去讓它滾熟。」
他將玉米粒倒入鍋裡，攪動著粥。
「如果是很愛吃粥或家裡有小孩得煮寶寶粥的朋友，可以凍一些生米在冷凍庫，拿出來煮粥會化得特別快。」
「有沒有人還有問題要問？」司玖笑道：「我來回答。」
「九九建議用壓力鍋嗎？看九九這回用了日本陶鍋。」
「你們眼睛好尖。」司玖笑了笑，他其實沒有想那麼多，熬粥自然還是陶鍋好，見到就拿來用了，「壓力鍋也滿好的，是時間不夠的人的利器，只不過要煮得稠些的話，可能洩壓後還是要再滾過收得濃稠點。」
他講了好些煮粥的小技巧，見粥終於是他要的狀態，動手給粥調味，「我們今天就只加鹽就好，加黑胡椒會更香一些，或調點香油也行，但我今天不想吃。」
事實上，是他不知道某個人胃受不受得了。
「好啦，你們看，粥就是這樣。」他盛出一碗粥在鏡頭前。
白色的粥上色彩紛呈，有綠有紅有黃，粥粒細緻綿密，令人垂涎三尺，「還可以撒點蔥花，但我不喜歡就不多此一舉了。」
司玖跟粉絲道別後結束直播，無視眼巴巴地看著他盛起來的粥的閻肆，一個人拿著湯匙慢慢舀著粥吃。
閻肆醒過來後幾乎沒吃什麼東西，實在是醫院的流質餐太難吃了，即使今天出院回來，他也沒什麼吃，只喝了一兩杯精力湯，不難喝，但也算不上美味。
醒過來到現在，他第一次在滿室的食物香氣裡感覺到「餓」，看著粥冒出的白煙，吞了吞口水，但不敢跟司玖說想吃，他怕司玖吃不夠，只好在旁邊看著對方一口口地吃著粥。
司玖整天都忙，最後一個局是伙同養雞場跟食品加工廠談年菜，因為實在太餓，已經啃掉一個牛肉漢堡，現在倒是不怎麼餓。
他不是沒看到閻肆渴望的眼神，卻偏偏不開口，慢騰騰地喝下一口粥，粥米心已化開、軟滑綿密，蔬菜的清甜和雞腿的濃郁滋味已全被煨進粥裡，滋味融合，跟他想像的差不多，甚至更好，天氣已微冷的日子喝起來更是舒服溫暖。
第二口、第三口，司玖直到把碗中的粥吃完，都沒有開口問在一旁眼巴巴等著的閻肆要不要吃，而陶鍋裡還有大半鍋粥。
司玖終於吃完了，站起身來收碗，閻肆有些錯愕，「哥哥你吃飽了？」
「嗯。」司玖把碗收到流理台。
閻肆連忙向前，「哥哥，不必洗碗，我讓人丟洗碗機就可以了。」
司玖淡淡瞥他一眼，「好。」他回頭又把那鍋粥端回來，撈出雞腿肉剪去雞骨後，將其他的粥和料全盛出來。
「哥，你要做什麼？」閻肆問道。
司玖一笑，「吃不完，打算餵路邊那隻生病的狗。」
「哦。」閻肆點頭。
「他病得很重，走不動，應該是還沒辦法啃骨頭，我想說把粥打碎了給他吃。」司玖唇邊泛著笑容。
閻肆開始懷疑司玖會不會話中有話，怎麼那隻狗聽起來那麼像自己？
要真可以當司玖的狗，他還不立刻汪一聲？只怕司玖說的是真有其狗。
司玖找到食物調理機，將蔬菜雞肉粥放進去打成跟寶寶粥差不多的細緻度，「你覺得這樣狗狗會喜歡嗎？」
閻肆唔了一聲，「哥哥煮的東西，哪有人不喜歡？狗肯定也喜歡。」
司玖輕笑，「我問的是顆粒的粗細。」
「狗有哥哥煮的東西吃就很好了，挑什麼？」閻肆回道。
「這麼說倒也沒錯。」司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，「那你讓人幫我拿下去給那隻狗吧。他是狼犬，很黏人，長得又高又壯……不、壯現在還好，他生病了，現在瘦巴巴的還走不動路。」
閻肆：……這是狗嗎？這是他吧！
司玖將閻肆微妙的表情盡收眼底，「我想找張桌子寫菜單，還有好多事要忙。」
閻肆立刻回道：「哥哥可以去書房，在那邊。」他指路給司玖看。
司玖擺擺手，「那我廚房就不收拾了，你讓人收。」
他拿過手機、筆電和平板，邁開步伐去了書房，還關上了門，一副就是要在裡頭待上一陣子，不想被打擾的樣子。
閻肆找來傭人，遞給她一小疊鈔票，這屋子本身隔音做得很好，但他不放心，還是壓低了聲音，「你去超商隨便買點狗罐頭，路邊如果看到野狗就餵，有幾隻餵幾隻。」
傭人迷惑，不懂老闆為何突然想這麼做，但還是點點頭，「好的。但廚房還沒收拾，要不要我收拾完再去？」傭人看到透明容器裡打得細碎的粥，心想那不曉得是要扔還是要餵狗的，「那這是要……」
她看到閻肆突然冷下來的眼，頓時嚇得不敢說出本來要說的話——餵狗的嗎？
閻肆淡淡一笑，平時收束起的冷冽氣質完全沒藏住，「這是我老公給我做的晚餐。你說呢？」
傭人嚇得臉全白，「我先去買罐頭。」便急匆匆準備出門去了。
閻肆心情很好地將粥盛到碗裡，坐在餐桌前吃。明明也像是流質食物，但哥哥煮的就是不一樣，有滋有味的。蔬菜的甜的雞肉的鮮都嚐得出來，配上米粥的香，打得細碎的顆粒讓他很好入口，此時還略顯嬌弱的腸胃也受得住。
閻肆默默地吃掉一碗，又去盛好一碗，他這兩三天都沒有的胃口總算回來了，吃到最後還剩下兩三碗的量時，他終於吃不下了，再吃下去他恐怕會受不了，反而不利於康復。
他去刷了個牙，確保齒縫看不出有任何食物殘渣，隨後坐在客廳轉著電視。
期間傭人回到家裡，跟他打過招呼，臉色有些為難，「我騎著車晃來晃去，附近沒半隻流浪狗。這狗罐頭該怎麼辦？」
閻肆一笑，「隨你。這種事不必問我。」
傭人不懂閻肆心情怎麼一下壞一下好的，但不敢多問，洗過手便趕緊去收拾廚房。
閻肆不忘交代：「哥哥幫我做的餐記得冰起來。」
在書房寫食譜的司玖看看時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，心想應該足夠，便起身走出書房，假借著要喝水的名義到外頭來。
廚房已收拾好，傭人也不見蹤影，司玖自己取了杯子倒了水，慢條斯理地喝著。
閻肆控制著輪椅過來，顯然有話跟他說。
司玖揚眉，「什麼事？」
閻肆說道：「剛剛那些粥，我讓人拿去餵狗了，但狗吃不完，還剩一點點……哥哥，狗吃不完的，我能明天早上再熱來吃嗎？」
司玖笑問：「狗吃不完，裡頭不是會有狗的口水嗎？你難道沒有讓傭人整個端下去？」
閻肆解釋道：「沒有狗的口水。傭人是倒了一些，等狗吃完再吵要一些，才繼續倒的，所以沒有狗的口水。」
「這樣嗎？」司玖沒多做評論，只是看來有些好奇，「那怎麼知道狗不吃了？」
閻肆掰得煞有其事，「狗跑了。」
「哦。」司玖似笑非笑地點點頭，「看起來這份量對狗來說還是太多，我下次煮少一點。你就不必吃狗吃剩的食物了。」
閻肆小心翼翼，「哥哥的意思是，我明天早上可以吃？」
司玖一笑，「誰管你吃狗食？要吃就吃吧。但之後就沒有了，那隻狼犬吃剩那麼多，下次我就煮少點。」
閻肆已經近乎確定司玖說的那隻狗不是別人，就是他，「……哥哥，你還是多煮點，說不定狼犬之後病好些就吃得下了。」
「病好之後？」司玖的眸光蘊著笑意，意有所指，「一條野狗，不該自己去找吃的嗎？」
「要不然哥哥養狗吧！」閻肆建議，並且表示自己心胸開闊，「我不介意家裡有狗。」
司玖凝視著閻肆，眸裡的笑意更深，「只住一個月，我養狗做什麼？狗還是流浪去吧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