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 22 植物犬也會硬啊！
閻肆很無辜，乖乖放開司玖，縮在一旁，「就算是植物人也是有無意識生理反應的，我又沒斷掉。」
司玖勾起唇，有些可惜，「車禍怎麼不把它撞斷？省事。」
閻肆慢慢支起上半身，躺下去容易，要坐起來還是要費點勁，他軟聲道：「哥哥別生氣，我是真的沒辦法動，你看我連手都還沒什麼力氣，今天安排了好多復健。」
司玖嗤笑一聲，「沒力氣？誰剛把我抱得緊緊的？那也是生理反應？」
閻肆有些不好意思，「那應該是我太喜歡哥哥，睡覺睡一睡就不自覺去抱哥哥了。」
司玖嘖了一聲，沒說什麼。
閻肆得寸進尺，「不然哥哥，你把我抱回來，我們就抵消了。」
司玖挑眉，「閻肆，在你眼裡看來我智商堪慮嗎？」
被這麼一說，閻肆卻猛然趴了下去。後者離司玖有段距離，頭正好伏在司玖的膝前。
「哥哥對不起。」
司玖唇上笑著，雙眸卻是微微發著紅的，「倒是很懂怎麼讓人心疼，但我偏不上當。都還動不太得便亂趴，愛趴就趴久點，疼死你好。」
他話說完，人就進了衛浴，梳洗完畢後走到更衣室，更衣室裡衣服風格分明，閻肆幫他準備的都是大部分都是舒適卻不缺時尚感的衣服，他隨手配好衣褲，換好便出門了。
看都沒看床上還伏在那裡的人，愛反省就好好反省去。
閻肆聽著腳步聲離去，唇卻是泛著笑的——
哥哥雖然嘴巴上說的那麼凶，還說什麼不上當，但絕對心疼他。
他想著司玖脖頸上那條碧璽項鍊，既然有他的手筆，肯定是他送的沒錯。手緩緩摸上自己的脖頸，空蕩蕩的一片。
既然都說他喊汪了，得想個辦法，讓哥哥送他條項圈，落實一下家養狼犬的名號才行。
*
司玖幫林一樹和業務簽線簽得還算順利，林一樹跟對方也談到最終階段，合作的細節在電話中都已經都談好了。
廠商回去擬好合約後，這次便是再詳細對過，簽名即可。
林一樹原來想直接用信件簽約，不想多跑一趟，但司玖為求謹慎，已跟業務約好現場逐條對過合約再簽約，林一樹知道之後，索性就趁著店休，乾脆地跟業務約了一起簽約。
不同於林一樹電話中談合約，司玖上回是跟業務直接面談的，談得還算愉快，所以這回一進食品工廠行政辦公室會議廳，司玖便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對勁。先前那種熱絡的招呼不見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心虛、敷衍的氣氛。
「對不起。」業務不好意思地對他們賠罪。
林一樹沒跟業務見過面，就聽到道歉，一時之間沒會意過來，「是我們的單太少了嗎？那我們再多訂一些。不必不好意思。」
「不是的。」負責跟他們簽約的業務尷尬地笑了笑，「正好相反，實在很抱歉，本來都跟你們談好的。可是我同事他們已經先接了其他案子，現在產線完全卡死排不上了，這約我們實在沒辦法簽，真的很不好意思。」
林一樹一愣，倒是沒罵出髒話來，只是不高興，「你前天才跟我說沒問題，今天我們人都到了，你才說沒辦法簽？」
「不然我個人賠你們車資？」業務抱歉地說道。
「不是這個問題，你好歹也先跟我們說你沒辦法吧，讓人白跑一趟，是想耍我們嗎？」林一樹忍著沒幹譙出來。
「沒有，我不是說我能賠你們車資嗎？不然我個人再賠你們時薪吧。」業務一臉快哭的模樣。
一直沒表態的司玖差些沒笑出來。看這業務都快被林一樹嚇傻了。
「我缺這車資和時薪嗎？」林一樹火氣未減，「都說好的，你們內部協調有問題，就該想辦法讓工廠加開產線，不是回過頭來拒絕我們。」
業務回道：「就真的沒辦法，我們已經產線全開了，同事簽的是很大的單子……」
林一樹簡直快被氣瘋，「所以你是嫌我們單子小？你同事簽多大單，我們也就那麼大單！」
業務不知所措。
司玖笑著搖了搖頭，「一樹，算了，我有別的辦法。就這樣吧。」
林一樹還在氣，對著司玖很直白地說道：「不是，他們這樣根本就是玩我們嘛，不行的話幹嘛等我們過來才說？」
業務連忙解釋：「我同事剛剛才跟我說，所以我來不及跟你們說。」
林一樹還想回這什麼扯爆的解釋，司玖打了一下他手臂，點點頭，「我明白的，買賣不成仁義在，那我們就先走了。」
他理智平和地拉著林一樹往外走，轉過頭卻對林一樹說道：「內部聯繫問題那麼大，我們不跟他合作也罷，省得未來有別的問題。」
業務的臉完全垮了。
走出食品公司的辦公室，林一樹還在不解，「不是，阿玖你幹嘛不讓我跟他吵？他感覺就是想玩我們。」
司玖回道：「吵了也無濟於事，別浪費自己時間。」
林一樹也知道是這道理，但是還是過不去，「阿玖你太冷靜了啦，我實在沒辦法。」
司玖按下電梯按鍵，「也說不定不是他想玩我們，我得查一查。」
電梯門打開，兩人同時走入電梯，林一樹按下一樓，終於回過味來，「不會是金好呷吧，阿玖，你找店面一直還沒個底，不會也是金好呷吧。」
司玖輕笑，「哪那麼巧，都是他們？」
林一樹跟他多年至交，立刻懂對方在避重就輕，火氣騰地冒上來，「不會吧，金好呷那個副總和前行政主廚是有病嗎？連找店面都要刁難你？那這事肯定也是他們，不必查了。」
司玖又笑，「如果不是他們，不是白白誤會別人？」
林一樹回道：「哪會白白誤會？金好呷那些人就是惡劣，這種事肯定是他們做的。我來查！」
司玖莞薾，倒是好奇，「你怎麼查？」
「我昨天才知道這家食品工廠的少東跟閻昕宇是車友啊，問一下閻昕宇又怎樣？他三不五時去我那裡當大胃王，一個人吃五人份，簡直是想整死我，幹。」林一樹說完就拿起電話撥了出去，對電話那頭的人凶巴巴，一點都不像跟司玖說話這樣客氣，活像對方欠他幾千萬。
偏偏電話那邊的閻昕宇也沒生氣，答應好要去問之餘，還問林一樹說要不要再幫他卡單。
「不用，恁北自己想辦法。」豪氣干雲地掛掉電話後，他又轉向司玖，「阿玖，我去把他們辦公室一把火燒了，你覺得如何？」
司玖無情，「你想坐牢自己去，我不奉陪。」
「唉喲。」林一樹是真的苦惱，他跟閻昕宇說得那麼豪邁，現在問他要怎麼辦，他也不知道。他自己倒是不賣就算了，問題是阿玖不行啊，「你說我要不要再打給閻昕宇想辦法？叫閻昕宇直接幫我們搞定？」
司玖答道：「不必。」
林一樹領悟過來，「對吼，你老公是閻肆耶！閻肆要是幫你，比閻昕宇有用多了，不過閻肆會幫你嗎？」
司玖微笑，「他在你眼裡就是毒蛇猛獸？」
林一樹抓了下頭髮，「不如說是在閻昕宇眼裡吧，我哪裡認識他。」
司玖淡笑，「那也不一定。」
林一樹瞪大眼，「我認識他嗎？我什麼時候認識？不可能吧，我連閻是姓都不曉得耶！閻昕宇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姓閻的人。」
司玖沒答，「找食品工廠的事你別煩惱，我來就好。」
林一樹驚慌，「你該不會得獻身給閻肆換簽約吧？」如果這樣，還是他多煮幾頓飯給閻昕宇吃吧！
「誰說我要找閻肆幫忙了？」司玖保密，「你放心等著吧。」
*
司玖被林一樹拉去吃甜品。這是一家在老城區的店家，店裡裝修過看起來就是個文青店，賣的是各式杏仁甜湯和雪花冰，就算這天是平日，店裡的人潮還是不少，只是比起假日，還算是能夠悠哉地吃個甜品。
兩人甜過餐付過費後，林一樹在座位上玩手遊，司玖則給了陳助理一通電話。
他找的不是閻肆，而是閻董事長。
他有不少管道能處理這件事，除了閻肆之外，還有曾經紮根在餐飲業的羅玉蘭，但他不想要讓這些人為了他的事情忙碌。
可是讓閻老爺子忙碌，他就毫無壓力，也並不心虛。
是他欠他的。
「說起來很對不起你。」司玖抱歉地說道，「畢竟我想讓閻董忙些，但還是難免牽扯到你。」
林一樹玩手遊玩得飛起，根本沒在聽。
司玖也不賣關子，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大致地說了下，「這事別讓閻肆忙，他還得復健。」
司玖自然知道閻肆不可能不查他，也不可能沒讓人跟著他的事，說不定等下就想辦法幫他擺平，年菜成功的機緣就來了。
但他不要閻肆為了這種事花時間。
他就要閻老爺子來。
「陳助理，我等一下傳語音給你，你聽過後，幫我傳給閻董好嗎？」司玖沒有瞞著陳助理的意思，他向來不是高高在上那種人。
這段話看起來是禮貌性地詢問，實際上卻不容拒絕。
但陳助理哪裡會跟司玖說不好，在心裡他對司玖的愧疚更多點，畢竟他人在職場身不由己，雖然沒涉入那件事情，但也沒給司玖通風報信。
「那就麻煩你多跑一趟了，我還是想賭一把。」司玖心知肚明陳助理肯定不能只把語音轉給閻董就了事，人肯定也是要過去隨侍在側的。
而他不希望這件事情是陳助理做，他就想要讓閻老爺子忙。
「不會麻煩。」陳助理很客氣。這本來就是他們工作，想要高薪，哪可能沒有代價。
司玖起身到店家門口錄下語音，很快地傳給陳助理。
陳助理聽罷笑著搖了搖頭。這位可一點都不好惹。
